影印機是1968年我還在UC Riverside 讀書時才出現的。
我1962年大學畢業後到金服兵役一年後,系主任陳慶京老師收我做了一年的研究助理,看我的成績單80分都不到,,申請出國讀書也沒人要,陳老師只好耍我去考植物研究所。所以我在大學畢後還在四號館糊混了兩年。陳老師是個大忙人,還被錢思亮校長找去忙代理教務長。難得有時間給我長時間的教誨,於是我只好到處串門子。
雖然我在同位素館做的試驗很少接觸到細胞和試管內的細胞,但卻嚮往馬老師從事的繁殖和組織培養的研究。
我時常跑上樓去找馬老師聊天, 我們喜歡聊文獻裡in vitro flowering和組織年輕化的文章。那個時代校園𥚃只有農學院的圖書館有些書刋可以找到一些文章。 馬老師不像我有很多時間跑圖書館,大部分收藏的書刊又不能借出來,為了讓馬老師也讀到我在圖書館看到的文章,我就帶了一台單眼相機進圖書館把好文章一頁一頁地拍下來,再跑進同位素館冲出黑白底片,洗出照片兩份,送一份給馬老師。很辛苦,也很儍,這是在影印機未出现前把文章帶出來看的唯一方法。
回到中研院工作之後,也常去四號館拜訪馬老師,也常常帶些好文章的copy去,那已經不是洗出來的照片,而是影印機印出來的carbon copy。有一次他打開一個不小的紙箱,我看到他還保存當年的照片文章。
那些日子,馬老師給我的啟示良多,他常說很多研究在當時台灣的環境及設備不可能競爭得過國際,但我們可多動腦,可用最簡單有限的設備做些有競爭力的研究。從那個時代與馬老師的互動,我終生受益良多,也影響到後來我在中研院的工作方向。
很遺憾沒能早些回台北再去拜訪馬老師,最後一次是在2018十月Covid 之前與同班老友林銘德,陳一光和歐潤芝。 馬老師還認識我,叫出了我的名字。
知道馬遡軒老師高齡(104)仙逝, 我不憂傷,只有懷念和感恩。
一位在我心目中不一様的恩師。
作者:張唯勤
No comments:
Post a Commen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