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泡沫到償還：日本金融危機的最後一章

彭博社於2025年9月30日發表了一篇題為《日本回來了嗎？這是個錯誤的問題》的專文。文章指出，在過去三十年裡，投資者始終對日本市場抱持觀望甚至忽視的態度，然而，現今的局勢已然大不相同。隨著全球開始重新審視這個國家，許多既有的成見和刻板印象正逐漸被證實不再適用。該文同時強調，2025年7月發生的一項重大金融事件，象徵著始於1990年代的金融危機正式畫下句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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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本「失去的三十年」的象徵性終結

2025年7月，SBI新生銀行（SBI Shinsei Bank Ltd.）償還了最後一筆3500億日元的公共救助資金。這遠不只是一筆單純的會計結算，它標誌著自1997年至1998年日本銀行業危機以來，持續了將近三十年的篇章正式落下帷幕。

此一事件的意義深遠且重大，可詳述如下：

1. 正式結束20世紀90年代的金融危機

• 1998年的危機導致數十家銀行、信用合作社（「信用社」）和長期信用銀行因與20世紀80年代房地產和股票泡沫相關的巨額不良貸款而倒閉。政府注入了超過70兆日圓的公共資金以防止系統性崩潰。 SBI新生銀行（前身為日本長期信用銀行，於1998年被國有化，並於2000年出售給Ripplewood）是最後一家仍在帳面上背負這筆遺留債務的機構。全額償還意味著危機時期用於救助的每一日元納稅人資金都已歸還。

2.「失去的十年」的心理終結

• 30年來，「失去的十年」一直是通貨緊縮、殭屍企業、背負巨額不良貸款的銀行以及政府長期扶持的代名詞。揮之不去的救助債務是那個時代最後的實際見證之一。它的消失也消除了長期停滯的一個重要像徵。

3. 證明日本企業無需永久救助也能重振旗鼓

• 與2008-2009年美國或歐洲的救助計畫不同，日本上世紀90年代的許多救助計畫都是無期限的，耗時數十年才得以逐步結束。即使是最棘手的機構最終也償還了所有債務（通常包括利息），這證明了自2000年代中期以來一直在進行的耐心而幕後的重組是有效的。

4. 這是整體經濟復甦進程中的一個里程碑

這事件與近期其他幾個重要里程碑相符：

• 平均薪資持續成長，漲幅達到5.46%（30年來最高水準）
• 2025年薪資調整方案顯示，760家大型企業的平均薪資漲幅達到5.46%，較2024年增加0.18%，創下1992年以來最高水準；同時，中小企業薪資漲幅也在33年來首次突破5%。
• 企業利潤和淨資產收益率創歷史新高
• 2025年第二季企業獲利達約35.8兆日圓，再創歷史新高。東京證券交易所改革推動企業更重視資本效率，淨資產收益率普遍突破8%成為新標準。雖然表現持續改善，但日本仍落後於美歐。
• 日經225指數已於2024年突破1989年峰值，並於2025年11月創下52,637點新高（截至2025年12月2日約49,440點）
• 外國投資者紛紛湧入日本股市
• 2025年資金流入屢創新高，多次突破1兆日圓，10月單週更達2.48兆，為2005年以來最高。治理改革、日圓走軟與經濟樂觀情緒共同推動這股趨勢。

總而言之，SBI新生銀行的償還對日本金融體系而言，象徵著舊時代的落幕與新時代的開啟。它向市場與日本民眾宣告：這場持續影響日本近幾十年的金融危機，終於獲得了徹底的解決。